五
我跟沈时荔再度失去联系,我在艺高附近租了个房子,每天关在屋里画画,在明知自己画不出来的情况下。 我想我这辈子灵感最盛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这期间有几个画廊联系了我的高中老师,希望能购买我高三时创作的作品。 其实我知道他们想要的是哪幅画。 那张画就立在我的出租屋里,被黑布蒙着。 我很缺钱,我同意将画卖出。 一个月后,那幅画在公众美术馆展出。 恩师约我去看首展,我推脱不掉,最终还是同意了。 公众美术馆室内空间开阔,视野明亮。 我的画被挂在十分醒目的位置。 但更醒目的是站在画前的沈时荔。 她正盯着画里的万千烦恼丝,《结发》——那是我用玫红、草红、熟褐、生褐共同描绘的发丝。 一旁两个观众悄声议论,说我画中的发丝结成了心脏的形状。 沈时荔很没礼貌地打断别人,她说不是。 “那是荔枝。” 那两个人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沈时荔。 但我知道她说的是对的,那不是心脏,那是一颗荔枝。 沈时荔转身看到我的时候满脸都是泪水。 我抹掉她的眼泪,问她怎么哭得这么丑? 她却掉下更多眼泪,抱住我说:“再等等我,枝枝,再等等我。” 我叹了口气,抚摸她的长发。 “没不等你啊……” 虽然我对她所谓的等待一无所知。 沈时荔的等待实在拖得很久,从夏天拖到冬天,一直拖到我生日将近仍然没有消息。 我生日前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