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辜负香衾
以回去了。” 他和聂长安一错肩,就越过后者,步出书房门去了。而聂长安检查了书房,整理了案上的笔砚才离开。 裴慎好像从没有需要洗笔的概念,大概习惯了这种细枝末节都会自动被完善。 聂长安在熄灭灯烛前,看见这里藏书有部分兵法,也有经史子集,和更多杂书,还窥到某层架子坦然地排满了艳史春宫等等题目。此地主人本就容貌清整,在书房里用功时更显得态度极其端正;不知曾是以什么神情考察那些东西的。 随后,聂长安不得不提醒裴将军保持生活规律的次数或许是太多了一点。某次聂长安再来敲门时,试探问了下他能否帮忙。 裴慎目视他片刻,点头道:“谢谢。” 有他打下手,整理校对仍进行得非常缓慢。大概是写报告的百分之一效率。而且相当惹人犯困。 中间休息时,聂长安没扛住,额头撑在手上迷过去了。但没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自发地惊醒了过来。 裴慎正在对面看着他发笑,然后问,是不是很无聊。 聂长安老实道,有点无聊。 裴慎说,是我的错。没事,你先躺会儿吧。这样趴着多难受。正好我也困了。 他说着推开了桌案,拖过枕头毯子,倒了下去。 裴慎闲居后养出一个昼寝的习惯,几乎转瞬就安稳入睡了。聂长安却没有。他忽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裴慎在他旁边睡着。 下午裴慎就不再只差遣他翻书抄书,而是边考释地名、编绘地图,边给他讲解。这也是一种梳理思路的过程,裴慎开始讲得略微磕绊,逐渐变流畅,由浅入深,慢慢把帮手带入了状态。 这种日子过到了初夏,边境终于传入急报:诸羌部落反叛,联合苏毗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