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过几天是零的三十五岁生日,沿路我已经列出一单子送零的生日礼物备选,此时商业街蒸蒸日上,叫卖如火如荼。礼物可真难抉择,直到头顶鸡窝乱毛,灵感还是始终没有眷顾我。 我总是无法真正猜到零的想法,只捕捉到浮于表层的体面。零太神秘了,他内心的动摇与坚定哪怕有一瞬透露的对象,也不是我。可天然的好奇与信任圈定我们,血缘的纽带不紧不松捆绑我们,他不忍松开,我不愿放弃。 自前些年他破获一桩大家伙,后续的职位升迁堪称平步青云,可我只希望他的注意力能多分给自己的身体。他太忙碌了,我疑心他要完完全全把自己献给工作才罢休。那些为数不多的见面,我都用来观察记录他。我时常能从零走路的步态、平静的神情中感受到一种无声的拒绝。他在拒绝我,长久地缄默地拒绝我。每天他都很晚才回来,幸运偶然让我们在空荡的房子里碰面,我和他单方面碰面。那时他总在孤零零的窗边陷入孤独的沉思,那里只有被四根褐色木条框住的一株樱花树,漫天落樱飒飒飞舞,两三孩童跑来嬉闹,这时他眉间的刻刀才有隐形的空隙。我贪婪地凝望着他,心中唯余庆幸,庆幸零没有抛弃尘世的喧嚣和深爱的国家。 他面对我时,也总是平静无声,一双星亮的眸子化作乌云,埋藏许多我从未得见的真心和欢喜。 也许那些陈年旧事已凝成条条经文篆刻进他的身体,那竹简经书上刻着的刀痕,经久不衰。可内容我一概不知,至今十七年的人生我都在思念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