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与蟒22
好了,或者麻药也可以,或者一杯碳酸水也可以……他这么想着,突然眼泪又开始往外涌。他急忙去擦,但无论怎么擦,眼泪也止不住。他尽力深呼吸,试图把呜咽藏进咽喉,却在下次吐气时爆发出尖细的哭声。这声之后,他再也无法忍耐,就像斐济给他第一颗麻药的那天,他靠着墙滑下去,跪坐在光里,在威尔逊的尸体旁放声恸哭。 晚间最后一趟巡视的狱卒听见他的哭声,循着声音走到七号室门口。 狱卒“哐哐”几下拍了拍铁门,骂道:“哭什么哭!疯了吗你!”他一边骂,一边透过小窗往里看,满地的血污立刻吓得他瞠目结舌,那尸体的脸恰好对着他,独眼的禁闭室变态竟然死了。而在尸体旁,金发青年正像小孩似的大哭,被血浸透的囚服已经把七号室里发生的一切说了个大概。 狱卒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像要逃离地狱似的往狱卒休息间跑去。 再过了几分钟,七号室的门开了。 四个狱卒进来,两个守着克里斯谨防他逃走,另外两个把威尔逊的尸体抬了出去。 自始至终,克里斯像对这一切毫无察觉,他自顾自地哭,哭到尸体抬走,哭到狱卒关上铁门拉上小窗,哭到他声嘶力竭,靠在墙角昏睡过去。 十五岁的克里斯和三十六岁的斐济,坐在西原的海岸边。这里有白色细沙的沙滩,他们坐在沙滩上,一轮月亮静静垂悬在海面之上,远处依稀有海鸟鸣叫,海浪一波又一波地冲刷着砂砾。 世界是寂静的,克里斯想。 1 但这份寂静没有维持多久,斐济将新弄来的麻药贴在耳后,还嫌不够地再加了好几颗molly囫囵吞下。他躺在克里斯身边,等着药效发作带给他快乐。这等待的时间里,斐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