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牧秋明
以忍受地闭眼,又极尽所能睁开,垂头,望向了她的祖母,她跪了下来,想把她扶起,触不到,也抱不到。撕心裂肺的哀嚎从她瘦弱的身体里迸发出来,又顷刻间止住。 她覆上对方的手,虚虚地盖在上面,说:“祖母,我为您报仇了。” 强暴,不过是割耳之刑,那人连刑都未受,却把饱读诗书的举人之女以龌龊下流的方式,带回了家中。周遭人笑他的妻子衣衫半褪的样子已被他人看过,他就回家笑她父母皆亡,不过是站在枯枝上的鸡,凭什么还要端着架子做凤凰。 还敢拒绝他?要不是她拒绝他,他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只要有人知道我去了哪里,那哪里都是一样的,没有祖母在的地方,都是一样的。”牧秋明将头叩在了地上,那是她祖母魂飞魄散之地,是寒冬中唯一的温暖之所。 厉舟抬头,看向稀稀拉拉、离得远远的人群,又看向那些从窗户中探出的头。 接着,他低下头,除了何清敛和牧秋明外,所有人的脖子也都弯折下去,他合上了嘴唇,街上再无人声,最后,他把双手移到自己的耳廓之上,附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甚至于未曾看向这里,只是缩在房中瑟瑟发抖的人都齐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仿若一具具未死的人偶。 长街之上,落针可闻。 何清敛环视周围,将手伸向牧秋明,他说:“没有人会知道你去了哪儿,祖母会永远留在你的心上。” 他拉着她,一脚蹬去囚车,上了马,夏侯城的路那么漫长,牧秋明在马上没有说一句话。她并不是自幼便失明,城中的许多景致都曾落入过她的眼中。她默默地看着,流下泪来。而后,她终于开口,说:“我的心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