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暗夜
,摸他侧腰的那条伤疤。他被他冷冰冰的手吓到了,腰一软要往下掉,被樊寒枝抱住又搂进了怀里。 两人贴得更紧,抱了很久,久到让黎有恨觉得,这好像是两人间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肢体接触。然后樊寒枝说:“上回在电话里答应要唱戏给我听的呢?” 黎有恨问:“你要听什么?” “《贵妃醉酒》。” 他皱起眉猛地推他一下,拉下脸来,闷声道:“我不会。” “怎么不会?” “……就是不会,而且我现在学程,不唱别家的戏。” 樊寒枝便说:“那就回去睡觉。” 他松了松手要站起来,黎有恨咬牙,“我唱!” 他跑回房间,潦草披上了沈寂那身蟒袍,回到客厅,发现电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角落的落地灯亮着,暖黄的光荡漾着往两人身前扑。樊寒枝手里拿着那相框,看见他过来便放下了。 他清了清嗓,唱了两句,却见樊寒枝只是撑着额角,仿佛全然没在听一般闭着眼睛。 “哥!”他喊一声,樊寒枝半睁开眼,视线垂在他下半身,蟒袍裙摆边连成串的绣花牡丹,在眼前左移右晃地摆动,仿佛翻滚着的血红的浪,他没穿鞋子,瘦削的脚趾时不时从裙摆下露出来,又是零星的白,葱根似的。 “继续唱。”他说。 黎有恨反倒噤了声,蜷屈起腿下蹲,演起“下腰衔杯”一幕来,仰头从身后矮茶几上叼住了一只小茶杯,斜着眼睛看樊寒枝。 樊寒枝说:“不像贵妃醉酒,像土匪,喝完了还要摔杯子。” 黎有恨气得要站起来,樊寒枝却伸手夺走了他衔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