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葬礼(下)
在樊寒枝眼前扭腰转圈儿,像个低贱的豢宠一样任他亵玩的冲动。 就像沈寂那样。 他脸上一团臊热,指尖发颤,眼神飘忽着落到地面上,轻喊:“哥。” 樊寒枝“嗯”一声,说:“有段时间不见了。” 他声音里带着刚睡醒后的慵懒腔调,像在嗓子眼儿化开的太妃糖。黎有恨听得耳朵发麻,点一点头。 樊寒枝走过来,在他跟前站定,他紧张地眨眼睛,睫毛震颤得像蜜蜂忙碌的翅膀,感觉到有呼吸轻轻拂过额前。 他听见樊寒枝淡淡地说:“泪痣不配你,还是得长在美人脸上看着才顺眼。” 黎有恨神色一僵,喉咙梗着,瞥过头去,良久才挤出一句话。 “没、没什么事的话——” “过来,有东西给你。” 樊寒枝说完径自绕过他上楼,走到楼梯转角,见他仍是站在原地,冷冷地喊了声“恨儿”。他顿一顿脚步,垂头默默跟了上去。 三楼所有房间都被打通,做成了专供沈寂平日唱戏的练功房,练功房连通着一个十多平米的小家庭影院。以前黎有恨暑假来这儿玩的时候,常常和他们在这儿看电影,沈寂总是像猫一样卧趴在樊寒枝脚边的地毯上。 现在他不在了,黎有恨便占了他的位置,盘腿坐着。 樊寒枝在门边的长柜抽屉里拿出一根线香,点燃后放进了香炉。 又是那辛辣苦涩的味道。 他皱皱鼻子,看向面前茶桌上的硕大锦盒,繁复的花纹和金漆,上面放着一个白信封,信封上写着他的名字,是沈寂娟秀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