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有心得。” 这算什么?我梦寐以求的拜师,在他眼中只是无可奈何的嫌弃和将就?世间竟还有这种道理。他是故意戳着我的心口,洋洋得意炫耀呢吧。 在我难堪之际,这纸鸢终于轻飘飘落到了清元山。我拱手微微弯身,以表感谢:“师弟请自便吧,我要去寻一熟人,就先告辞了。” 李景煜依旧把玩着手中玉笛,在阳光照射下这笛子更显得清透高雅,不似凡物。而他的手白皙修长,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久了,与这笛子一起很是赏心悦目,却又透出一种微妙的邪魅。 他半垂着眼,不笑的他周身气质更显矜贵,让人不自觉在脑海飘出一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久不等他回应,我也就尴尬待在原地。其实我的心里很别扭,从听说有这么个师弟开始,我对他就是充满恶意的。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对我甚至比对师尊还热情,甚至又来帮我,我也不好对他太过恶言相向。 终于,他轻笑一声,语气丝毫没有异样:“那师兄就去吧,只不过欠下我一个人情,日后可要还的好。” 我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他没生气就好。我用力点点头:“一定一定。” 看着他又乘着纸鸢朝着浮玉山去,我才把郁结在心口的大石头放下,摇摇头转身去寻贾谅山的练功室。 可是走着走着,一种荒谬感才弥漫上来:我为什么要担心李景煜那个家伙生气? 我又没有答应他要陪他来这里逛,甚至要送我都是他一厢情愿提出来的,为什么对他的厌恶感不知何时消减了大半? 怪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