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那天在医院的会客时间结束,飒送了陈庭伟到医院门口,而对方也再三保证他回的了学校,他们就暂时分道扬镳。 陈庭伟先走後,父亲打电话给学校说明事情原委,於是飒在台北又住了两天才回到学校,久违的待在家里让他感觉身心灵都得到舒缓。他好像几百年没看过房间里的乐团海报跟健身小物了。他完全没有心思念书,每天就是窝在沙发上,假装自己已经与家具融为一T。这让经过的弟弟露出了鄙视的表情。 在准备要再一次和家人分别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乾脆休学一阵子算了。这个想法被父母打枪,於是他在礼拜一的早上被父亲开车送往学校。一路上飒觉得飘然的身T好像逐渐变得沈重起来,他还是很担心母亲在医院会不会有事,而父亲只是一直说只要自己专心去考试,母亲就不会怎麽样。 飒疲倦的在车内回应:「我没有心情考试。」 「那就去跟朋友玩啊,话说你那个金发的朋友,」父亲在等红灯的时候说,飒从後照镜看到对方的面孔,他觉得这几个月以来,父亲的模样好像苍老很多:「他为什麽感觉很刻意跟你保持一定距离啊,你是不是霸凌他?」 飒愣了愣,他迟疑一下才说:「不是。」 「啊,还是他讨厌你?」 「因为他是同X恋。」飒说。 父亲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在车子缓缓行进上坡的时候,开口:「啊他是同X恋,你们就要这样扭扭捏捏的喔。」 「这是一种默契。」飒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自信说这些的,可是自一开始陈庭伟似乎就没有要与自己靠得很近的意思,无论是运动会那时候,或者是平时聊天,对方好像都会刻意将对话的距离保持在一公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