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五)
下,要与早她几十年嫁进来做她婆母,或是晚些时日——总会有那么个日子的,懵懵懂懂放弃毕生理想,上来这方寸之岛,与她做一场无血亲但孽缘无解的姐妹。 要与那些北泽女子共命的尚四小姐,想到后半生,许是能长命百岁,甚至得大机缘大造化,往千年万年里活,可是摆脱不去仰人鼻息的命运,忽而志气高涨,要自去博一番天地来,也无可厚非。 人心难测,非得到紧要关头,不死不休的时候,不然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有许多人走过并且现时安稳的老路子并不是你想要的安稳。 自以为的的随心所欲,与人所称道的安稳闲适,并不总能被一手抓牢,得舍了一样,才成全得一样,可是舍了自己难痛,舍了旁人没脸。 两全为美,独善却可踏浪去万里,不惧打头风,逞一时之快,孤木难支,其中酸甜,也只有她自己亲去体会几十年,才可分辨出苦乐悲喜来,谁能断定,非是大岛的风平浪静、大族里的森严规整,才可将养出勃然生机来呢? 卢家因着曾养出来几位暗疾难愈不肯生育后代的少爷小姐。未免重蹈覆辙,定下来新婚夜的种种恼人规矩,只算是检验继承人是否合格的第一步。可是人为干涉强求来的生机,与得天道眷顾自然发生的生机,究竟哪样更长久? 守玉想不出来,她个半心的浪荡子,自己都管不过来,也从不劝旁人该走什么路。 又忆及阿游也说愿意帮她么,他性子淡漠,除了同门朝夕相处有些情义,旁的竟是都不大上心的,放着送上门的新娘子不要,反而助她往风里浪里走,当然不能事先就料到守玉如神兵天降,他不惜陷入个万分麻烦的境地,最不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