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兔子(二)
个长耳朵上山去再两个长耳朵下山来,兔子是不怕打将上去的。心诚的女香客们察觉不出变化,心事重重上山来,再照样心事重重下山去。 兔儿擅读人心,昆仑所负的信仰之力,足够凡人寥落如梭的一生里所图所盼的美梦成为真实。郁郁寡欢的大师们有时愿意大发些慈悲,叫身无长物的凡人们抱持着最坚韧忠贞的苦心,多上几趟山来,求个胖娃娃回去,求个俏郎君回去,求个金元宝回去。 都是些昆仑上富余的欲孽,布施了去,挥散了去,昆仑不减不灭,凡人们添多了无数欣喜。 也不止捉弄女香客。凡人们的快乐,兔子不大明白,偶尔觉得他们愚不可及,凡人们上山来下山去,为着消磨路漫漫望不见头的艰辛,翻腾出来层出不穷的俏皮话,结伴同行,追逐打闹,损到祖宗十八代无颜无面,居然是为着求个旺盛香火,以将这一条灵巧舌头千秋万代地传承下去。 兔子常常听着得趣,也有了自娱自乐的方式,说书玩闹,最好顶着它兔家样貌,三瓣嘴就算了,白耳朵短尾巴是不能少了的,凡人们不生灵根,也察觉不出来这样的变化,他只学会了一种方式,多年如一日地践行模仿成果,送他们上山来,再下山去。 兔子不曾闹出人命官司,可是昆仑与它交恶,怕断了香火,便隐去许多真相,只把他当个作恶多端地妖物宣传。 守玉孤身客旅,又失了向导,如何能不误解——自说自话地在陌生女子身上做下标记,怪不得这兔儿不讨喜,它竟比真正的男子更傲慢,不知是跟着谁人学坏了根子。 “要是阿材在就好了,还能有个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