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拿我,炼你那幻境
世上苦命种大抵如此,消受不起恩重情深,他尝到了一点甜头,就喊打喊杀,要剖心剔骨,也不管他那副苦胆浸偷了的心肝,怨毒泡朽了的黑骨,别人稀不稀罕。 “呢敖——呜”宁非相喉中嘶鸣犹如夜半鬼哭,他张牙舞爪朝守玉扑去,两手成蒲团大小的利爪,尖尖獠牙呲出,流涎不止。此盛像持续未有一刻,渐渐衰退缩小,最后光景及不上宁家大宅子里养出来十分之一的油光水滑,哪里再可自一小小猫相窥见其不见尽头的富贵相? 在守玉主导的幻境里,总不会令只猫儿长久占据上风。 “这猫儿虽姓宁,我瞧着你家大夫人真没把他身上留存的一星半点儿血脉当回事儿,否则能任你胡闹多年?”守玉将泥胎分身收回,抬脚踢踢蜷在角落里,再成不了气候的瘦猫儿,“你却顾忌着,与他这般不合伦理,可见是真当成了一家人。” 宁无双便知又被诳进了幻境里,她自猫儿又变之际便摆开迎战架势,这时也松懈下来,“收起你这副落进下石的嘴脸行不行,可真腻味人。” 她为这半妖上千山,行万里路,苦难受尽,应他一声jiejie,就得拿他当一回亲弟,要给他续命,效仿自守玉处偷师的双修之法,纵是最亲密无间,软话也不曾说过半边字儿。 叫守玉说破,她面上如何挂得住,内里越是羞急,面上更做出来冷淡神色来。 “jiejie果然生我气了呢。”守玉见好就收,佯做不知她所思所想,其实幻境将将收回,那人猫两个仍是她手心虫儿罢了,此刻也做腔做调,长睫蜷曲,媚眼如飞,生出百样姿态来。 她勾勾手指,地上那具惨不忍睹的泥胎塑像竟摇晃起身,踉跄走至前来。 “jiejie的猫儿遭她惹急了,该这般赔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