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B迫
莽虎知道貌索吞那一眼的意思——想不被欺负只能靠自己,别人能帮的了一时,但帮不了一世。而且也没有义务为他惹上麻烦。 但貌索吞是正式船员,有自己的国家和家庭,有完好无损的身体功能,貌索吞无法理解他这种从生理、到身份、到处境皆残疾的人的困苦。 莽虎只能跟着他们继续走,跟着这帮人来到船头的甲板上。 今夜海上风大,让他感到丝丝寒冷。 一枚昏暗的信号灯挂在高耸的桅杆上,红色的灯光被夜风吹得东摇西摆,照得人影从左边斜到右边,又斜回左边。这光也在水手们脸上摇曳,拽出好多鬼魅的火影。 莽虎用余光扫着他们——多是轮机部人员。轮机部要真技术,所以新来的年轻人多,关系户少。除了带头的光头和新机电工小董,好些人脸上还刻着些茫然,似乎不知道要抓他来做什么,又为什么抓他。 船长的亲眷,是十多年来拿捏莽虎形成习惯了。那三个进过号子的意yin起女人,重口程度非同小可。莽虎曾听他们谈及年轻时的光辉事迹,诸如把人脑袋摁紧马桶里、逼人喝尿、桶人肠子等各种暴力行径。 这样的话题说多了,也让其他人变得口中充满屎尿屁与暴力,这其他人里就包括轮机部的大管、二管、三管。 对这几个人,莽虎是害怕的。 而年轻人,只是跟在这些人身后。只是跟着。 莽虎知道这些年轻人跟船长的亲眷不一样,他们大多不坏。他觉得如果自己能开口,就能劝说让他们清醒一点。如果自己能开口,也许就不会受到这样的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