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己洗脚的,只觉得唐门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撩着温水轻轻贴着皮rou擦拭,羞得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整个人差点变成煮熟的虾。待这酷刑结束,他腿上的麻劲也将将过去,忙一骨碌爬起来,看都不敢看唐门,匆匆奔到外面洗脸漱口。 唐落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落荒而逃的样子,眼睛里慢慢浮起一丝笑意。 陆回风回来的时候,唐落正穿着寝衣靠在榻边看信。 他走过去,问:“你师门又来信了吗。” 唐落道:“是啊,我师父来信,说师弟最近有任务,也在长安附近,让我照顾他。”他折起信纸,收进桌下一个匣子里,问,“你要睡里面还是外面?” “外、外面就成。”陆回风结结巴巴,乖乖挨着榻沿躺下了。 唐落笑了,从里面探出身子越过他去吹灯。他解了头发,流水似的光亮黑发拂在陆回风脸上。他倾身时胸口的衣襟敞开了一点,露出的胸口上似乎有许多伤疤。 陆回风有点心疼:“阿落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痕?” 唐落吹完灯躺回去,悉悉索索盖被子,闻言觉得有点好笑:“行走江湖的唐门弟子哪个身上没有伤。” 陆回风起了好奇心:“胸口那个雪花形的,是怎么受回事?” 唐落顿了一下,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那是胎记。还不快睡。” 陆回风鼻尖麻酥酥的,瓮声瓮气答了句好,不敢造次,连忙闭眼。 月光落进窗子。唐落睁着眼,看了睡在身边的陆回风好一会儿,才转过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