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

座,说道:「我们虽处同屋檐下,究竟四十几天,没好好说过贴己话了。」这一别,将近两个月。

    见傅卫数算着日子,平日里恐是极难熬的,凤翔心里也不好过。便说:「日後朝廷诸事了却,你我便可共赴江海,扁舟余生。」可他的妻、他的子又当如何?许是习惯了他那些甜言蜜语,傅卫既没问,也没敢问。

    傅卫说道:「那GU钗子,你还留着麽?」凤翔答道:「留着,只是收在妻子的妆奁里,虽陛下恩允我不必薙发,上朝究竟还得冠帽,不好髻着。」傅卫知是推辞,倒也说:「使得,那陈年破簪,怎衬得上你的冠服。」就为他玉觞里添酒。

    两人饮过一杯,凤翔忽说:「阿卫,你的琵琶还在吗?」傅卫道:「音sE已有些喑哑,不b从前。」凤翔说:「明日里,我就让人买一把新的,要上好的。毕竟你是我凤家的人。以後都入祀的。」又说:「此情此景,我总料想,你像从前我们在嫣翠楼里复相见般,你为我弹唱,你唱的yAn春白雪,而我是众宾客中那唯一知音的伯牙。」

    傅卫听了,悲极反转为笑,於是自蒙尘的箱奁中,抱起那把旧琵琶。他曾倚赖着这把东西,得了不少赏钱,得以赡养自己、赡养凤翔。说起来,那风尘仆仆、途中满是盗寇流贼,朝不保夕的日子虽苦,b起现如今,反是有滋有味得多了。

    他便抱着琵琶,坐在桃hUaxIN木雕花凳子上,翘着脚,唱道:

    桃溪不作从容住。秋藉绝来无续处。当时相候赤栏桥,今日独寻h叶路。

    烟中列岫青无数。雁背夕yAn红yu暮。人如风後入江云,情似雨余黏地絮。

    许是他年华已老,歌嗓不复往昔、许是那琵琶跑了调,不再动听。凤翔听罢,蹙了眉,说:「不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