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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神。 她刚刚看他那一眼,是两人自他宣布结婚的那日早餐后,第一次对视。 她站在黑暗中,脸庞对着光亮,蒙了一层薄薄的光,头发好像又长了一点,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她有一头漂亮极了的长发,只不过极少时候才散开,额前有一点碎发,五官越长越JiNg致,西洋画一样,越画越巧,此时就这样看着他,圆眼里带有潋滟的光,从程棠越的角度看起来她自以为的那点挑衅便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些格外熟悉的温顺。 程幼如是温顺的,自把她带在身边以来,她大部分时间都十分乖顺,那些他们对她人生的安排计划与改变,她鲜少会驳斥,除了一些很偶尔对着他时才能见到的骄纵,程棠越几乎觉得她是个面团X格,一点棱角都没有。 似乎只会逆来顺受。 是以她这次突然坚持己见想搬出来,程棠越只当她是到了逆反的年纪,当她是小孩子的玩闹心,并不以为意。 他这次出差,是从蜜月地直飞的,是去检验众成去年投了重资的一个新兴行业,目前国内在这个领域几乎是空白,众成是首创,但凡为首,都肩负着继往开来的历史任务,程棠越是亲自跟进这个环保项目的,他足够重视,下面的人就不敢拖沓,研究取得了新的突破后第一时间告诉了他,程棠越想看一线效果,跟着项目组去了好几个设在他处的试验点,回来后又积压了一些事务要处理,有意无意的,他忽略了她。 孔希媛这个半路后妈当的很尽责,他有时同她吃饭,常能在饭桌上听孔希媛提起她,他居然做不到热络的去问她的近况,隐隐也担忧,可不知为何,他迟迟没有去看她。 直到他今天找一份文件,是一份一年多以前签的合约,被文件夹封的齐整收在资料柜里。 程棠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