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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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我的视网膜脱落了。 医生说我早该来看眼睛了,在我最开始看见小黑点的时候。 在我叔神秘地不再出现在病房之前,他每天都会变着花样给我做病号餐,提着饭盒拉起我的帘子,在我耳边说,“柳浩连,吃饭了。” 除此之外,他一言不发。 我在清蒸小黄鱼里吃出老酒的酸味,哪怕他什么也不说,我什么也看不见,我也能感受到他深深的愧疚。 我从没怨恨过你,其实我从没怨恨过任何一个人。因为怨恨是没有意义的,它不是起死回生的灵药。 但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原谅过自己,自八月那个漫长的黑夜。 我叔坐在我的床边,我借机在被子下拉住他的手。 他下意识地想躲开,可终究没有动作,只是在我的手掌下不安地活动手指。 冬天冷,我很喜欢把手塞进我叔的口袋里,那里总是温暖干燥。 医生说我痊愈后视力也很难回到之前了,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以前也看不清。 我叔听闻伤心了好一会,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心湿漉漉的,冰凉凉的,我想捂暖他的手指,又怕把他捂化了。 我难道真会变成个瞎子么?我高一闲着没事干,在网上学了一个暑假盲文,也许我未卜先知,在提前习惯瞎了的生活。 我闭门造城两个月,只学会如何写我和我叔的名字,用在学校里打工的钱买了两条皮带,拿烧红的回形针在两条皮带上各自钻上我们俩的姓名。 刻着我名字的皮带送给了我叔,我叔立马系到腰上,逢人就说这是我大侄子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