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劭眸光骇人的亮,像要将他吞之入腹:我来了,别怕。
楼隔音效果不好,楼上不知谁家大老晚还放着连续剧,咿呀咿呀的歌声盖过了门锁响动的细微窸窣。 朦胧的浅眠被猝然打断,隔着惺忪的睡意,江停瞥见一个人影静坐在床边,似是等候多时。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逶迤洒下清辉,那人的半边脸庞便笼罩在无声的阴影中,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神秘与森严。 江停的第一反应是进了贼,下意识去摸床头的台灯,然而下一刻,手掌就被冰冷的皮质手套牢牢包裹在手心: “别开灯。” 那人起身,隔着棉被,给了他一个带着寒露气息的拥抱:“江停,是我。” 江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那人头抵着他的脸庞,昏暗中眸光骇人的亮,像要将他吞之入腹,声音却异常温柔:“我来了,别怕。” 尽管看不清脸庞,但光凭口吻便知是横跨太平洋,匆匆赶来与心上人赴约的闻劭。 严峫默不作声地看着这对拥抱的年轻人,心口像被嫉妒的毒蛇狠咬过,酥酥麻麻地泛起苦涩与冰凉。 注视着江停有些不知所措的情态,他牙根痒痒,在心中默默骂了句小骗子。 步薇坠河后不久,在布满芦苇的河滩上,他分明记得江停告诉自己,他在主动追查“蓝金”之前,从未见过成年后的黑桃K。 可就在十七岁的生日,他们还情同手足,关系密切。 究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令他隐瞒了这场会面? 严峫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