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篇/
在他怀里,憋到极致了也不肯抬头,手臂挂在贺应忱的脖颈,发麻的指节落在动脉处来感受那强劲有力、运输血液的节点,他的嗓子又哑又轻,有点像在撒娇,仔细一听又好像在告别的语调: “好累啊。” 没等哥哥回话,他又说: “有蝴蝶。” 贺应忱任凭他说,贺青回又在他怀里颠三倒四的说些记忆深刻的景物,对方的语言毫无逻辑,一会说他的头好痛,一会说小时候花园某一角有个碎掉的玻璃花盆。 “小回这样难受很久了吗?” 贺应忱用平常的语气问,却迟迟等不来回答——贺青回窝在他颈间睡着了。 他沉默地凝望怀里的人,脸上还残存未干的眼泪,情欲红涨的脸褪色后又是苍白,看的贺应忱忍不住探探对方鼻息。 贺青回还藏着秘密。 有心藏、不愿告诉他的秘密。 要不是今天,他还是一无所知。贺应忱回忆起和贺青回相处的点点滴滴,对方偶尔会撒娇、耍脾气,有自己的小心思,有破露的马脚,有某种天真孩子气的可爱。 在家里客厅有监控,卧室有监听,他不插手贺青回在校的事情——那些老师会向他报告,偶尔逃逃课、一天内见了哪些人,甚至是腕表里面还有定位器。 定位里,贺青回每天都老实待在学校,偶尔会跑去某个角落大睡一觉。他有时不想吃饭就会去餐厅打一碗鱼汤,有时则会配喜欢的菜吃下一大碗饭。 可是……为什么……从今天看起来,自己这个照顾他那么多年的哥哥,面面监管的他,还有那么多不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