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南北多歧
“小王,让血鸽同志进去吧,没关系。” 走廊里,一个有几分熟悉的男声传来,裴野回身看去,意味深长地一笑:“胡杨。” 胡杨正是裴初的下属,也是当初炸毁安全屋、逮捕傅声的那个人。男人从阴影里走出,一身黑色制服外头不伦不类地套着肥大的白大褂,身上沾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脸上却笑嘻嘻的。 “参谋长让我看守猫眼,”胡杨笑着,“血鸽同志自然不需要登记,请进。” 裴野眼神暗了暗。 自傅声被关进帝都这家精神病院“治疗”已有整整一周,这一周里他忍过千百次想来探望傅声的冲动,就是怕裴初发现自己来过。 胡杨嘴上说着不需登记,可有他在就没什么两样,裴初依然会知道。 “那多谢胡杨大哥。” 他皮笑rou不笑地说完,不愿再多给外头的人一个多余的眼神,进了病房,砰的关上门。 可刚一进门,裴野的脚步便硬生生止在原地。 这病房大极了,苍白空旷,角落堆着许多他不认得的仪器规律地滴答作响,仿佛那种重症病房给病人维持体征的监护仪器。 被医疗器械簇拥着的病床中央坐着一个人影,裴野一眼便锁定了他。 眼神落下的一刹那,心却在悔恨的余波里震颤起来。 裴野眉眼间的痛苦几乎无以掩盖,喉头哽了哽,对床上的人出声唤道: “声哥?” 傅声一动不动,安静地坐着,像一幅被钉死的蝴蝶标本。 七个日夜没见而已,可傅声却rou眼可见地憔悴,整个人毫无血色的苍白,穿着浅色的病号服,整个人仿佛连颜色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