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幻治幻
不在房里的时候,在白隺回来之前打扫完,所以白隺和外界几乎没有交流。 住了两年,这个家里没有什么真正属于白隺的东西。祁弘看见人的衬衫袖子短了一截,露出羊脂玉似的半截手腕,才想起来白隺的衣服还是两年前买的。他的衣服很少,但每件都很干净,连毛边线头都没有,可见是很珍惜的。 “明天让人送些衣服鞋过来,挑你喜欢的。” 祁弘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临门一脚又回头看看白隺偏瘦的身影。 “之后都到前厅来吃饭。” 白隺没有回答,祁弘说话总是跟已经做好的决策一样,不会询问任何人意见。 晚餐祁弘和白隺都在前厅。虽然祁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此刻坐在餐桌前的两人除了吃饭外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安静过头。直到祁弘放下碗筷,主动询问白隺的学业。 “今天学的怎么样?” “挺好的。” 接下来又是大段令人尴尬的沉默。 但祁弘不觉得尴尬,趁着这个机会盯着白隺看。少年眼睑向下,睫毛盖过浅棕色的眸子,干净到给人一种纯洁的错觉。祁弘在白隺的前十二年人生中一直属于缺席状态,他没见过白隺笑,没见过白隺哭,甚至除了面无表情以外的情绪都没见过。这张脸总是让祁弘想起当年在婚礼上的那个人,他没能留住林忱,但现在白隺一定要属于他。 人总是会用新的矛盾去盖过旧的冲突,以为是得到解决,其实还是以幻治幻,以贪治贪。 祁弘庆幸白隺是自己的儿子,也怅恨白隺只能是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