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观心
盘。” “陛下,您真是折煞臣了。若是行酒令掷骰子,臣定当奉陪,但是论弈棋之道,恕臣实在无能为力,恐臣的棋艺太烂搅了陛下雅兴。” 普天之下,怕只有薛君义一人敢与九五之尊这般呛声。皇帝是与他在军营里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早就习惯了他的态度,也不嫌他僭越,薛君义不跟他下棋,他就自己盘腿坐起来摆开棋盘。 倒不如说,倘若薛君义也变得跟那群规规矩矩跪在殿前的老臣一样,才真是没意思得很。 皇帝一手执黑一手执白,自个儿下起棋来。薛君义无事可做在一旁晃来晃去,皇帝看得眼晕,随手给他丢过去几本奏折:“实在没事做就看这个,权当解解闷。” 薛君义接过奏折,只扫了一眼,就知道皇帝陛下今日找他来,绕这么大一个弯子究竟所为何事。 那些奏折全是弹劾已故的杨相、以及如今以调查的名义被罢官在家的杨云溪徇私枉法、作恶多端的。 “依爱卿之见,这些奏章中所言之事,几分是真,几分为假?” 一提到杨云溪,薛君义的声音冷硬许多:“臣与……杨大人已有多年不来往,他为人如何,臣亦不得所知。” 皇帝饶有兴味地抛着手中的棋子,故弄玄虚地问道:“哦?可是朕在宫墙之中,都听说杨大人夤夜到访镇远侯府,与爱卿密谈一夜,难不成是为了叙旧?” 薛君义已不想答话了,皇帝手眼通天,既然打探得到杨云溪去了他府上,自然也打探得到他对杨云溪做了什么、又有多少旧情。 然而人心比棋局更难窥探。——杨云溪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实在猜不透、也窥不破杨云溪如今再为他流的那些泪,到底有几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