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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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当寻常孤儿托养。直到小孩能走能跑了,寻常文人给孩子装饰的许多繁物去他身上,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倒是一些异域的兽骨皮衣瞧着更漂亮。生得一副蛮夷面孔,怎么瞧怎么不像孙儿,父母这才放下那点成见,又在经年的相处中与他相亲了些。孩子仍是黏着长歌的,或许因为从小一声声父亲叫着,真叫出几分父子亲谊。不过五岁之后进了学堂,长歌便不再允许孩子人前叫他父亲,改口和书童一般称先生。 天策适时不出声,闷闷埋进颈肩,一手任长歌去像器物把玩,另一手又掐长歌韧腰,再隔着繁杂衣缎揣摩瘦骨。较记忆偷偷量过的又清减不少,也难比是人没养好,还是他长得快过了父亲。他听见长歌叹了一回,往前倾身去,盖灭了桌前最后一盏灯火。然后倒进了天策怀里,把他当成殿前的太师椅一般倚靠,又叫他撑直身,捉了天策一只手,去压弦,又拨新曲,问从前教你的,你记得多少。天策当即错愕,长歌从来纵容他,但更多是默许,从没有这样明显的亲近行为。天策心自知又惧怕,但最终贪婪枝头艳梅颜色,不顾天寒,去手采撷。 他小时候不知红梅寒苦,辛苦一夜折走半园子红梅,捧去给父亲当作晨起惊喜。小孩踮脚从架上取了数十个瓷瓶,学花房那一式一样去掐枝子留苞蕊,却插了满当当一瓶子。次日长歌是被晨时明亮许多的光线照醒的,他将帘一掀开裸足去踩凉地,看见低层空落架子,往日挡去光线的摆件飞去不见,他透过空空的架层望见了中堂趴在矮桌上熟睡的义子,飞走不见的瓶堆在身侧,每一口都插满了红梅。昨日凝雪已消融,今时化在地板已成渍。长歌倒不在意,一步步踩过去,穿过入堂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