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 妘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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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逼我的,她默念着。想来那皇帝老儿若不是不能人事,今夜定然云雨翻乱,夜短情长;她想起唐俪辞的唇,想起他皮肤的触感,又想起更多不可言说的东西,逐渐生出一股苦涩。 那夜真长啊。唐妘听着四下无声,不由得惶惶起来。这皇上若有什么怪癖,把唐俪辞弄死在床上……她是想他死,但她想他死得明白,想他哀求着,眼瞳里映着自己,却不想他死在脏男人的床上。也许她若是再体贴一些,殷勤一些,聪明一些,唐俪辞有一天也会爱她,可她擅自做了这种事,就亲手斩断了所有的可能。她麻痹了似的坐在那儿,被迟来的潮水般的悔意淹没,看着天渐渐放亮。 日上三竿时,那富丽堂皇过了头的马车才停在唐府的朱柱前。唐俪辞从马车上下来,和任何时候一样优雅得体,微笑着向唐为谦解释天色甚晚,不得已在宫中留宿,然后任后者不着边际地怒骂几句。唐妘在院内望着门口,为他还活着这事松了口气;可是唐俪辞越过一群下人迎上她的目光,唇角挑起意味深长的笑。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复仇是如此渺小无力,和唐为谦的骂声一样,碰不到这具皮囊下隐匿的,她没见过的,唐俪辞这个人。 “妘儿,”他回自己的院子,经过唐妘时轻声说道,气息扫在她耳廓,一阵酥麻,“我一向不喜欢息事宁人。” 唐妘还没来得及为这话不安,那天午后,唐府居然有一道口谕下来。院子内外跪倒了一片人,伏在地上,听传旨的太监满脸喜色地宣布唐国公如何勤政爱民事必躬亲,其女唐妘如何贤良淑德聪慧勤谨,圣上又如何欲封妘妃,以示恩泽。 唐为谦大喜过望,只当是唐俪辞为义妹在圣上面前美言,换来了这天大的恩宠。可唐妘没有起身。她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