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中学,陈麟声时不时还是会被施岩仲关进阁楼里面壁,没有饭吃。只因为他翘掉了钢琴课,还看了一部时下大热的警匪枪战片。 十几岁的陈麟声躺在冰凉地板上,饿到浑浑噩噩,确定施岩仲是十足十的心理变态,说不定要把他训练成高级妓女,以后送给哪家权贵亵玩。 这老东西。 陈麟声拧动黄铜把手,打开了老东西的卧房门。 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袭来。 久久缠绵病榻的老男人,发散的味道像尿壶里塞了三只公鸡,又腥又臊。 陈麟声捂了一下鼻子,又挥了挥手,毫不掩饰他的鄙夷。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施岩仲躺在床上,头下垫了两个软枕,正阴森森地看他,像濒死的秃鹫,眼球混浊。 1 陈麟声站在门边,没有再往前走。 他看着这个苍老的男人,忽然觉得很可笑。其实施岩仲并没有太老,只是他中风瘫痪,整个人都像是提前萎缩了一般。 “叫我什么事,”陈麟声道,“舅父。” 这两个字咬得极重。 施岩仲没立马开口,他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瞪着陈麟声。 陈麟声几乎要以为他死了。 可惜,下一秒这人就张开了嘴,喉咙像是灌了半升不会凝固的胶液,混沌作响:“你最近,不安分。” 不安分。 这个惩罚陈麟声的理由,施岩仲用了不下百次, 不过自从他去年瘫痪,施简也渐渐开始做主各种事,这个词用的就少了。 1 “我?没有啊,”陈麟声耸肩。 “阿简订婚,我听安嫂讲,你不许宾客来看我。” 安嫂。 陈麟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