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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流辉如他所愿的生气了。 他抓着诸伏景光的领子,那张跟自己相似的脸上泛上冷冰冰的神情,诸伏景光伸手摸上去,感到一种伤害和破坏带来的快意。 他和诸伏流辉总是避免不了发展到这种局面。他们是兄弟,是曾经一度相依为命,又最终走到不同人生的两个人。他们有最为亲密的过去,这份过去让他们无比深刻地了解对方,知道做出怎样的行为,说出怎样的话能够给对方造成更大的伤害。 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口口声声说已经二十六岁,是个大人了,可做出来的事情还是那么幼稚。在诸伏流辉面前他总是做这种幼稚的事。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想。他是个大人了,就得承担起大人的责任来。 于是他笑了笑,整理好自己刚才被诸伏流辉抓乱的领子,摆出礼貌克制的模样:“那我走了。” “你去哪?” 诸伏流辉不可能放他离开。 他突然出现在诸伏流辉面前,张嘴又说出那种话,诸伏流辉当然能猜到他为什么而来。 “我不知道。” 诸伏景光实话实说。 贝尔摩得正在盯着他,就算回安全屋也不过是跟那女人来回说些暗含机锋的废话。他在东京有一处租来的小公寓,可去了又能做什么,他睡不着觉,也不想一个人待在窄小阴冷的房间里。 苏格兰无处可去,诸伏景光也找不到要去的地方。 最终还是诸伏流辉把他领回了家。 诸伏流辉给了他单薄的毯子,给了他蜷着腿才能勉强躺下的沙发。 他知道诸伏流辉还在生气,所以安分地躺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