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下)
话锋一转,“你既愿意保密,很好,我替殿下记住你这份人情了。” 听得他着实一愣。 他想,是所有被风言风语说骄横放/浪的人,都像段承宗和魏时雨这样做事不着调吗?他长这么大,头一次遇见叫他这么琢磨不透,不懂对方到底在想什么的人。记住他这份人情——人情?!他们心里,他不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胡崽子吗,他居然配给皇子什么——人情?! 那盘蜜饯又递到他眼前来。他迟疑着,又捻起一枚。 “今年多大了?” 他如实报了自己的年纪。 “二十六郎果然和我有缘,”魏霖说,“我那时候,也是如你这般年纪。”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样子很傻。但他只能这么傻乎乎地问魏霖:“什么?” 魏霖的手向他胯下一拂。 “对男人硬啊。”魏霖说。 他猛地跳开,站在几步之外,瞪着魏霖。而魏霖只是,撑着脸,歪着头,把蜜饯的盘子放在腿上,从里面捡蜜饯吃。疏懒,含着笑意,又有种凌人的气势。端王那时候隐含的意思是这样:他的命令必须被执行。而魏霖隐含的意思则是:他的问题必须被回答。 魏霖问他:“你想要男人吗?” 你想要男人吗? 我不知道。他那时候说。他没有说谎,他真的不知道。因为他还没有好好想过。 当天晚上,他又做了这个梦。他被蛇缠上,他就是蛇,蛇缠着他,他缠着男人。他不是蛇,蛇也不是蛇。那是一个男人,他的男人。 他想要男人。 他已经明悟他们要干什么。 他还是大汗淋漓地醒来,这次不只有汗,跨间还有一滩又湿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