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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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踞在此的地头蛇。政府可以搬,商人可以跑,他们几百号人,可难走。 那人慷慨陈词一番,念了蔡军长的“告官兵同志书”,誓与保卫上海的国民军共存亡的姿态。紧跟着,他目光转到徐志怀身上,和善一笑,说了一通恭维的场面话后,道,等看完戏,到捐赠环节,请徐先生首个捐款,往后的人,务必以他的捐赠数额为基准。 倘如是于锦铭说这话,无人会理睬,但杜先生的面子,人人都要给。 徐志怀冷笑,心道,一不留神,居然被个公子哥架到火上烤。 出钱无所谓,他卖得起这个面子,金额他也有数,捐少他自己难堪,捐多让前辈们难堪,故而来之前就已计划好。 只不过——呵,于四少,他可许多年没与人结梁子了,偶尔寻点刺激也不错。 苏青瑶心不在此,坐在丈夫身侧,宛如粘在苍蝇贴上的小虫,淡青sE的翅膀嗡嗡振动,想走不敢走。 她反复猜着于锦铭的口型,疑心他并非是在对她说话,但又无端觉得是真,他叫她跟他走,那句梦里出现过的一样的话。 乱糟糟的心绪里,她又想起谭碧先前那一番话,翻来覆去地思量,快要咀嚼出她说这话时身上的甜香……不知犹豫多久,逐渐的,苏青瑶的心里只剩下谭碧的劝诫——良会难逢,不去,她将后悔终身! 苏青瑶心一横,假借解手,要离开。徐志怀握着她的手腕,说马上开戏,早些回来。苏青瑶满口答应,但她清楚,开戏之前,她回不来了。 她问侍从要来一盏煤油灯,朝于锦铭离开的方向去。 拨开那道厚呢窗帘,钻出去,到露台,没有人。苏青瑶回首望,是不绝的喧笑声,涛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