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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的行李卷,腋下一串大茶缸,另加个圆滚滚的胖小子,五岁大宝孙是其中一位老教授的家当,是非带不可的行李。

    浑身披挂,他的腱子r0U快从衬衣胀出来。

    十年蒙冤,一夕正名,遇上肯当挑夫的年轻军官,都看成青天大老爷。几位老教授围着他团团转,首长首长喊他,问东问西。

    杜蘅拉上窗帘。

    她的判断JiNg准无误,在拉上帘子后一秒,人群里的陈顺抬起头,有所察觉似的,并在众多窗子间找到她那扇。

    他有一头旺盛的好头发,眉毛又黑又浓,不戴军帽时看起来不那么冷,五官y朗,稳重,是很可靠的男人样。

    真是敏锐啊。

    她隔着窗帘缝隙,暗中看他,他好像真不怕冷,火一样的身躯,一件衬衣管够。

    没过多久,房门被敲响。

    陈顺在门外,隔门问她眼睛的情况,问她吃过饭没有,衣服合不合身,有什么需要尽管提。他的问话很官样,很正派。

    发梢在滴水,杜蘅也隔着门告诉他,一切都好。

    招待所有二十四小时的热水,洗漱便捷,他预备的粮票她用上了,已经吃饱,眼睛继续用药,不是大问题,感谢首长关心。

    她的回答很平淡,也没私人感情。

    和那些老教授喊他首长很两样,不卑不亢,没滋没味。陈顺没有逗留,告辞并道晚安。

    为什么说晚安,不知道,想着知识分子读书人应该听得惯。他总不能对个nV同志像对战友那样,说你他娘的滚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上的火车。

    开始时陈顺并没过分注意,何况他的正直从不允许他盯着哪个nV人直瞅,狠瞅。

    兰州的水,究竟洗出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