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他十几年父亲,公司叫,家里叫,床上也叫
亲?” 卓言蹙着眉,双眸水润,带着一丝忧愁与怨恨,“我叫了他十几年父亲,公司叫,家里叫,床上也叫,可他还是……” 卓言捂住脸,肩膀轻颤,不知道在哭还是在笑。 纪平没办法同情他什么,卓言的脸上好像带着厚厚的面具,一举一动,都在按着台本表演,尽兴时才会脱离剧情,稍微展露出真实的自我,但也可能这是他的戏中戏。 他们地位不等,拥有无法平衡的信息差,他不知道卓言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哪句真心哪句虚情,只能统统判定为假。 他不是不动心那笔巨额财富,但他不愿做亡命徒。天上没有白来的馅饼,能让卓言本人不放弃,坚持游说他也要达成的事情,能是什么简单的?他可以被骗钱,做生意亏得血本无归,但他必须安安稳稳地活着,只要安稳活下来,他早晚能带着养父过上好日子。而涉及到上亿财产的归属,哪怕他暂时获得了财富,能不能守住?有几分把握守住?不能守住的话,他的命运暂且不提,连累爸爸,是他最不能承受的后果。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他也不敢赌。 “吃东西吧。” 纪平给他倒满,递到手边,“再不吃就凉了。” 卓言似哭似笑地哼唧两声,伸手过来,手还没碰到杯子,整个人突然向前倒在桌子上。 杯子盘子哗啦啦落了一地。 纪平赶紧起身将人扶起,“你怎么了……” 视线怔怔落在怀中人的颈脖处,那里不知何时,一片红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