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他十几年父亲,公司叫,家里叫,床上也叫
道这话的真假,但他没什么值得卓言设计的地方。 “等你走到我这一步就能明白,有许多东西比钱重要。”卓言又倒了一杯果汁,不知不觉他竟然喝完了一杯,“不说这个了,讲讲你吧,我很佩服你爸爸,这些年来他是怎么把你抚养你长大的?” “你不是都调查过了吗。”那个从不离身的公文包里,应该就装着不少他的资料吧。 “听人说和看报告又不是一回事,而且总有许多细节是了解不到的。”卓言皱皱眉,一口喝光果汁,倒满,“你先说你的,我再讲我的。你就不好奇,没有被遗弃的你过的是什么生活吗。” 纪平承认,他是好奇的,不过这个好奇,并不只是针对那个身份所能体验到的生活,他更想知道卓言的人生。 纪平平淡地叙述了自己十八年来的经历,他想到哪里说哪里,不过有一件事贯穿了他全部的生命——穷。 小时候住在漏雨的房子里,秋天去公园捡树杈子留作冬天烧火取暖,拖欠学费不交保险被老师警告多次,三天两头请病假去做兼职……还有隐形的,来自长辈们的同情,同学的嘲笑和歧视。 卓言安静地听着,脸上没表现出什么同情。这和他这几天对纪平百般关照的样子有了矛盾。 纪平讲到高考时,终于吐露出了些心里话,“我爸离不开我,学费又那么贵,如果毕业后赚不到大钱,就是浪费四年时间。” “那你准备做什么?只高中毕业也赚不到什么钱。” 纪平抬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