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脱得了干系啊?” 辉煌的烛光将宋追惗的暗红的背影熨上一圈金边,使其像东升的太阳一般剔透明朗,他仰望着墙上的《步辇图》,嗓音锵然和缓,“咱们在这里,却未发兵,就能与景王脱得了干系。” 接下来,是漫长的缄默,铜壶漏永,滴答滴答的光阴流逝,残月渐沉,鸡鸣清霄,灯火的庭院飘洒琼玉,凋零未及,积起一寸薄雪。倾耳细听,仿佛闻得雄壮的脚步声似浪潮扑来。 不时,便有官兵趔趄跑入书房,连喘不止,“大、大人!穆王的几千兵马已朝王府驱来!” “带兵的是谁?” “是、是贵公子。” 闻听此言,宋追惗沉声笑了,笑声荡平夜空风雪,他晓得,他又赌赢了。穆王所遣宋知濯前来围困景王府,就不怕他父子二人对阵时心慈手软,如此说来,就是摆明了不舍他这一颗能助江山昌盛的棋子。 笑声未平,又有人进来通报,“大人、贵公子在王府正门处,说是想见您。” “让他进来。” 接着,这对父子时隔数月,便在这血光剑影的夜又重聚首。 由人秉灯引入时,宋知濯已经忘记了手臂上的伤痛,任凭温热的血液滴答坠入雪里,融开片片梅花。每走一步,他的心便狂跳一下,止不住的雀跃兴奋。终于,他可以平视他这位心冷意冷的父亲,并且挑着剑尖指责他、嘲笑他:成王败寇,你落到今日这番田地,全是你自己造成的! 可当他披着残破银甲踅入门内的那一刻,他所看见的,仍旧是厉色庄严的一个年轻男人,与他幻想中的落魄姿态南辕北辙。他并没有一夜苍老,甚至一丝白发未生,依然留给他一个冷硬挺阔的背影。 血缘之妙,莫过于此。即使曾幻想过无数次以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