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她娘,甚少提起她爹来。想必她对她爹,除了参不明痛与恨,再无其他,而对她母亲,既是悟不透,又有心不由己的难舍难分,是一个婴儿天生对母亲的依恋,即使这依恋里带着恨,可这恨里却淤着数不清的眼泪,直到走到很远,回首起来,还是想哭,只若人之本性。 他们却似抛撒青春一样浪费了她至纯至真的爱,甚至将她蹍进淤泥里,幸而她有顽强的生命力,仍旧从淤泥里开出妍丽的花儿。 宋知濯痛似锥心,用自己宽阔寂寥的肩拥住她,“不怕,在这里,你想吃多少圆子都成,厨房里有的是白面,一会儿就让人摆一桌子,将你小时候没吃饱的都补回来。” “你想撑死我啊?”明珠从他怀里抬首,眼里兜着半眶泪,闪烁如翠。 正欲逗趣,闻得院门“吱呀”推动之声,在明珠鄙夷的眼中,宋知濯蓦然踅倒在木椅上。 来的不是别人,是青莲,她随手将院门阖拢,远远朝明珠哑喊着,“没别人儿。” 明珠从她唇上猜出言语,脚尖朝木椅上磕两下,“嗳,没别人儿。”言罢,她朝青莲遥喊,“青莲jiejie,怎么连伞也不撑就过来了?仔细湿了鞋袜。” 抬首即见她框在窗户里的粲然笑意,引得青莲也爽快笑起来,“雨都快住了还打什么伞,也没几步远,我从我们院儿里过来的。” 甫进里间,明珠已将炉子搬出来,点碳落壶,“jiejie,来喝盏热茶去去湿,这雨下了一天,连屋子里都有些潮。” “我来,”青莲接过杵,替她磨起茶来,两人对坐折背椅上,中间一个忽明忽暗的小火炉,竟生出温情无限,“就是屋子里潮,我才吩咐小丫头子们,等雨一住,过来将院子里的残败花叶收拾收拾,东西厢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