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十八岁的自己,那时候对世界一词的理解,不过是手中的气球。她懵懂地知道物极必反的概念,注视着那不断胀大的躯壳,不由自主地想再吹几口气。 她也想到了二十二岁的自己,好像气球变成了泡沫。所谓美好不过是自作多情的折S,真实的只有被包含在内的空虚。 其实她又畅想了四十岁的自己,那时候她会认为万物依然飘渺吗?会不会是一颗水晶球取代了泡沫呢?易碎却不脆弱,剔透却真切饱满。到了那天她是不是能成为自己理想中的人呢? “叔叔,生活的意义是什么呀?” 孟松雨没有料到她率先抛出了问题。 刚离婚那几年,孩子不适应,他彻夜睡不了觉。抱着小孩边走边哄的时候也会思考,这些的生命有什么意义。后来孩子大一点,他又要忙工作,遇到难缠的甲方,喝酒喝到胃出血也是有的。宿醉之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他也会问自己辛苦工作的意义是什么。再后来,小棉大了,他也不需要拼命赚钱,闲下来的时候更会问自己,现在的日子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他在不同的年龄,咂m0出不同的内涵。 可有一条是相通的——在回顾漫长人生的时候,往往是过程,b结果更让人刻骨铭心。 所以朝圣的信徒不会问,迪斯城里的魔鬼也不会问。 “没什么特殊的,”孟松雨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