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与她相反,沈天珏并没有什么不快,对他来说不管带着谁上路、早一天晚一天都没有区别。所以虽然他已因遭遇沙暴而耽搁了两日行程且走了一条与瑟瑟全然不同的路。 但他一点也不着急赶上去。 他们今晚落脚的地方是一块不大的绿洲。除他们之外还有一个商队也在这里休憩,他打起帐蓬的帘子走进去,看到他的俘虏歪在那,身下是他们之前向商队租来的毡毯。他双目微阖嘴角含笑,正竖起耳朵聆听不远处传来的歌声与笑闹声。 虽然梁忘表示过他不会逃走,但沈天珏还是点了他的xue道。他一向都不喜欢节外生枝,也认为一切都该有规矩万物都该有规范。俘虏就应该有俘虏的样子,这个俘虏毫不愁苦已是不像话,若连束缚也没有岂非更不像话?甚至他现在看上去居然还有点快活,简直是不像话中的不像话。 沈天珏不喜欢那样的喧闹与歌声,他喜欢安静,也习惯了清静,但这片绿洲实在太小,他又不想去到太远的地方,这样明天他们穿过这片沙漠就会多走不少的路。其实他并不怕艰苦,但他想这个俘虏大概难以忍受,但为何会有这样的认知他却没去多想。 他是来带他去沐浴的。他们前天才遭遇了沙暴,今天又在沙漠里走了大半天,他知道他很需要洗个澡。 自那天之后,他认为只能由他亲自来带他,他想这件事真是可怕又可笑。 那是他们出发第一天的夜晚,他们在一家旅馆住宿。床铺倒还干净,窗棂上却浮着一层薄薄的细沙,这是丝路上小旅店的通病。小二打来了水,两个师弟替他拿来了换洗的衣服同时替他重新清扫这个房间,他便带了梁忘去洗澡。他素来好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