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番。 赤裸的胸膛上很快布满了血痕,然而沈天珏显然并不是个习惯亲自刑求犯人的人,所以他鞭挞的手法生硬而笨拙,每一记反抽都让梁忘有点担心他会扭到自己的手,最糟糕的是他完全把握不住鞭挞的力道,有时一记抽得梁忘想跳脚,有时又似怕抽得太重了似的胡乱在他胸口划拉一下,不太痛却有些痒。换作某些个性恶劣的人恐怕就会忍不住嘲笑调侃说你这是在刑讯呢还是在调情呢?但梁忘知道不是,因为沈天珏很认真,而且认真到似乎已有些喘不上气。 他之前便已察觉到了。沈天珏的身体或许是真的不太好,他那两个师弟每到一个地方都紧张地清理四周恨不得替他打扫得一尘不染似乎并不单纯是因为他好洁。就像现在,明明被打的人是他,但沈天珏的表情却似乎比他还要痛苦,他的身体不正常地颤抖,呼吸变得短促而激烈,让他很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就此倒下去引发痉挛。 沈天珏当然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是已经鞭打得有点暴躁,如梁忘猜想的这是他第一次亲自动手打人,他从不知道刑求原来也是个技术活,他胡乱地挥舞手里的骆驼刺,同样胡乱地重复他的问题,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喘息:“你同东海是什么关系?你同海无生有什么关系?”问到后来,梁忘觉得他或许自己都不太确定自己在问什么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了。 他只好赶紧假装晕了过去。 怪不得迟天璧要离开西山。他想,他这师兄实在令人头疼,远不如赵南雪可人。他想到赵南雪就不由自主从眼缝里瞥了一眼天空,此刻星河斗转,银河正渐渐朝着地平线垂落。 赵南雪有没有跟上来又或是走岔了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