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夜梦惊残
云滚墨色。 有道是万里江山层层穷染,千里霜勾大亮寒空。 云仲昨夜饮得极多,故而酣睡到如今来,大抵时辰早是日上三竿临近正午,撑醉眼抬头望时,但见茫茫长空,身子也不曾安卧到床榻之间,反而是躺到一座灰败巨桥上头,背枕罡风面朝日月,只可惜瞧不得日月,如今入目所及,也仅是剩余下无穷黑云压顶,纷繁如絮,遮蔽天穹,也唯独有东方一线鹅黄日光,苦苦撑起无穷黑云。 云仲依旧觉得后脑闷得生疼,摇摇晃晃坐起身来,却并不急于打量周遭诡奇景致,却是先行拈指起阵,百木阵起,才是略微消去脑后因宿醉得来的痛楚混沌,盘膝缓过数息,才是勉强站起身来,馒头发髻被风吹得尽数背到脑后去,劲风袭面,恰如刀剑交错割开皮rou,满脸生出痛痒之感。 这座横跨天际穷极目力也难瞧尽头的长桥,经云仲壮起胆魄来观瞧一阵,如何都是想不出曾在何处见过,非要强说,恐怕也唯有曾经入梦的时节,瞧见过一座虹桥,瞧来很是相仿,只是这座长桥模样色泽实在过于灰白了些,怎生看来,都觉得相当古怪,好似是有人斩尽虹桥上头原本纷繁色彩,只留下这么一处虹桥躯壳,横陈在此,不知放过多少年头,开裂剥落处奇多,当即便是引的云仲心头生出怪诞滋味来,退后几步麻将浑身剑气悬到肩头背后,私下打量。 也正是这一瞬,黑云当中透出些浅淡绿意,譬如南公山山上上年头的苔藓那般,丝丝缕缕渗过云层,东方原本发白地,猛然之间光华大作,骤然映亮漫天云朵,不过小半息时日又是骤然暗淡下来,由打阴沉天幕边沿处接连涌起两道金光,恰如晚宴虹桥,一道宽过一道,使得周身黑云色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