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让子(第二更)
工整,并无太多相思言语。 但这一封书信,行书时节多有停顿,八九行娟秀字迹,仅是墨晕处便有足足一十五处,可见温瑜书此信时,心头多有犹豫。 信中说,近来修行受阻,心神不定,恐怕往后两月之间,无心下山再同云仲相见,三年期瞬息便过大半,胸中淤积气闷越发拥堵,愁绪纷至沓来,绵延不绝。 信中还说,云仲入得泊鱼帮后,千万莫要耽搁修行,听颜贾清所言,少年遇上了位从前身居四境的前辈,修行内家拳,倘若修行得当,未必就不可借这内家拳连番破境,无须太过忧心,饮酒虽可补经络,但总归是酒便有三分伤身,切莫太过勉强。 少年借炭火观信,不知不觉便是浮出些笑意,可看到书信最末两三行时节,笑意便是凝到脸上,神情顷刻有些无措。 信中最末,温瑜言说这钓鱼郎的神通虽好,可终归是外力,如何都比不上自个儿修行出的四境,再者如今阵法已是越发熟稔,无需这等外道手段支撑,便将这钓鱼郎的营生让与少年,起码也可添些臂助,日后行走江湖,就算是终究不曾再踏修行道,有那尾黄龙护佑,足可自保。 少女分明还想写些什么,可笔端停顿许久,晕开大朵墨迹,终究还是不曾落笔。 半晌过后,云仲也不曾将信件收起,低眉坐到原处,身旁青雀不解,跳到少年膝上张望,不知为何屋内却是有雨水落下,砸到青雀头顶。 这一年间饮酒无数,经络痛楚犹如剜心刮骨,种种琐碎繁杂与心头烦忧连绵不绝,练拳练到浑身上下无处不痛,拳骨险些打得断裂也是时常嬉笑,少有自怨自艾的少年,两手捏着书信边角,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