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 月是故乡圆
觉瑟瑟秋寒吹酒醒,纵使是习武之人身板牢固,同样手脚冰凉,没奈何闭紧窗棂,坐到已然熟睡的徐夫人床榻侧处,刚要拽出纸笔写些什么,却唯恐灯火晃悠,惹得自家夫人惊醒,只好是披起衣裳外袍,走到已是打烊许久,只留位小二打盹守门的楼下去,借秋风添饱笔墨,仗微弱烛火写就一封书信。 从离了钟台古刹,除身在无垠海潮时之外,徐进玉雷打不动,定要每日写上一封书信,托人不远万里送到钟台古刹去,没准头一月所寄书信还未到,这一月书信就如同稀碎雪花般再度寄向钟台古刹。 信中其实也无甚大事,不过是寒暄赘述近来如何,或是枪法棍法近来有何体悟,是否算是走了偏门,要么就是今日同人比斗,觉得这门剑法刀招很有些滋味可品,略缀笔墨写上几行,并不多提。而徐进玉书信中所问最多的,还是那位老住持近来身子如何,小和尚平尘,个头可否比以往长高许多,如是下次相见,没准要比自己还高了,一颗锃光的秃脑门,倘若是安置在个近乎八九尺的身板上,金刚怒目未必有,但应该很是好笑,夜晚时禅房无需点灯,只需平尘借夜色站到墙角,胜过数盏灯火。全是鸡毛蒜皮可有可无的小事,徐进玉每逢写信时候,心头却无故安稳下来,就如同飘摇过许久的一叶东海扁舟,耳边尽是浊浪排空,不觉间听闻钟台古刹震响,悠悠荡荡,能保徐进玉一夜静心,或是安然睡去,或是彻夜行气修行,既得心安,挥笔书就,倒也酣畅。 直到外头打更声过,小二才缓缓醒来,抹抹鼻头,嘀咕着该添身衣裳,这蠢杀材老天当真不长眼,才这般月份就冻人得紧,也不瞧瞧小爷难得睡得踏实稳当,抬头又瞧见徐进玉孤身坐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