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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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脱离的后遗症让他精神高度集中,变得疑神疑鬼,等待电话接通时无时无刻不在四下张望。终于,听筒里传来滴的一声。 裴野说了声喂,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带了哭腔。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数月不见的男声: 1 “你终于来电了。看来,春风一定出事了……” 裴野什么都说不出来,春风和他养父的死如千斤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就是代价,”电话那头说,“现在,轮到你让猫眼付出代价了。” 晚上十点,裴野推开家门。屋里一片漆黑,傅声坐在沙发上,身上仍是那身让裴野生理性恐惧的黑色西装。 傅声抬起头,裴野注意到青年的眼里熬出了血丝,神色竟然和自己同样紧绷。 “为什么去那家花店?”傅声劈头盖脸问道,“为什么?!” 裴野在侧边沙发坐下:“给你买花,这家我常去。” 傅声的呼吸愈发急促,裴野虽然低着头,脖子却梗着,七年里他很少和傅声玩真格地叛逆,可这次不一样。 他做好了傅声被自己激怒的准备,甚至某种程度上,他做好了傅声像在花店一样把自己一枪崩了的准备。 可什么都没有。暴怒、责难、怀疑,通通都没有,傅声把脸埋进手掌,几乎从牙缝里蹦出几个破碎的字眼。 1 “那孩子,”傅声每说几个字便要深呼吸一番,“和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样大。” 裴野狠狠怔住了。 客厅里连月光都稀薄,傅声好像在和裴野说话,却又像是在自我开解:“我要是带他们回去,父亲就要把人移交给部里,他们必死无疑,而且会受尽酷刑而死……”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