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相逢
裘皮的半大小子,身上湿漉漉的,小脸红得发紫,冻得直打哆嗦。 冬生的情况便不太好了。她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唯有青紫的嘴唇微微颤抖。全身打着摆子。浑身上下都湿得透透的,无一块儿干的地方。几个将士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罩在了冬生身上,仍只是杯水车薪。 “都押走。”萧将军边脱下狐皮大氅为冬生披上,边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抱起冬生正欲上马,冬生便扯了她的衣角。 “萧将军...放他回...” “冬生,莫要任性。” “冻成这样...他娘老子看了...岂不心疼?” 萧将军咬了咬牙,长叹了口气。还是差人把小男孩送了回去。 冬生身上盖了好几层被,仍是不由自主地打着摆子,军医日日来问诊喂药,都不见冬生的脸上回半分血色。 军医在心急如焚的萧将军身后摇了摇头。 出气多进气少,多半是不中用了。军医想着,但没有说出口。 冬生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他梦见哥哥没有死,爹娘也好好的,她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哥哥让,爹娘护,嫂嫂疼。 再一转,她又梦见了家里只剩下自己和芙娘两个人。芙娘做的馒头,煮的豆浆,像真的一样在她眼前,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她,芙娘,豆浆馒头,样样都好。那时候和她在一起,为了让芙娘吃鸡蛋,自己撒谎说不饿,连偷偷吃咸菜都是快乐的。 再一转,梦境就变得凶险了起来。凄厉的号角声、厮杀声,血液喷溅声...... 军中以割下敌军的左耳论功行赏,冬生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包裹,暗自盘算这么大一袋子左耳能换这么大一袋子的金子。有了这些钱,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