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愁啊。 就在她快要到门口的时候,一声俏生生的“孟初~”飘过来,如同催命符,把她钉在了门板上。 她见小姨踩着芙蓉花瓣一样的高跟鞋奔过来,粉脸低过来,像猫的脑袋正在向前伸展压迫。带着歉意,小姨说:“你爸爸的葬礼我没赶上,听说是自杀?孟初,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小姨的语调说不上惋惜,眼神也谈不上悲伤,除去瞳孔相抵带来的威b意味,几乎可以说是真心实意地在客套了。但就是这眼对眼的距离,让孟初没时间去反应她说了些什么,而是握紧轮椅的扶手,为可能到来的,一个人的战役做出防御姿态。 一刹的紧绷还未终了,那张粉脸就从她眼前离开,被拉到了一个需要仰视过去的角度,唐仕羽的声音急急地出现,和刚刚小姨的声音一同在脑海里震荡,一个人悠悠扬扬地说着葬礼和自杀,一个人说,“妈,你别说了!” 唐仕羽按着轮椅扶手,把孟初推出了会议室。周遭惊呼的声音离她很近,告诉她她是怎样被一路围观着,推着,从会议室冲出公司大门,落到这部无人的电梯的。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轮椅开起来没有安全带,像坐着失控的云霄飞车,向下俯冲。但现在,两个人都很安静,只有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还在缓慢而坚定地向下滑。 电梯关门的瞬间,唐仕羽缓缓蹲下,低垂的头原本是冲着孟初的膝盖倒的,却在将将碰到的时候改道,枕在了扶手上,枕着孟初指节分明的手背。 手背上那张脸ShSh的,像来不及躲雨的时候,将手背遮在头顶的触感。明明一个手背拦不住雨点,却总是被没带伞的人当作唯一的斗笠,要靠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