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的另一种洋味
,或是淋上酱油当下午点心,都非常好吃。 母亲後来还自己作猫耳朵,先爆香青葱,以及放入少许r0U丝,然後加入青菜丝煮得软nEnG的小面团,这就成了她的拿手招牌菜。 只是母亲对面粉的需求量实在太大了,我的外婆只好让她拿白米去跟穷苦人家换回面粉,这经常让外公不解地摇头,叹气说好好的台湾米不吃,偏偏Ai美国吃的面粉,「这真的有营养吗?」他最常质疑我母亲这句。 而那些有白米可换的家庭,自然喜不自胜,因为他们一直不适应这洋味,心理认知还是吃上一碗白米饭,肚子才够踏实,做起粗工来才有力气。 美援或许是上一世纪政治角力下的一盘棋,或是政治霸权自我感觉良好的农产品倾销,但对於台湾社会却是一种特殊的阶级「扰动」,因为美援物资的新奇,让贫穷有了易位的可能,成为一种新兴时尚阶级,更用最官能的视觉与味觉感受,以及庶民的交换与地下黑市,颠覆了政治口号的虚幻,形塑一段属於台湾人的集T记忆,因为贫富一起走过,无人置身事外,或许这是政客所始料未及的。 母亲依然Ai用面粉制品,只是她从未想过要学习西式糕点的烘焙,却仍是沿用六十年前的实验心得,充分将面粉在地化,依然只靠着电锅、蒸笼、汤锅与炒菜锅,扩大面粉「粿」的各种风味与样貌,落入嘴里净是道地的台湾味。我常笑她是「面粉皮下有在来粉骨」,将面粉彻底收编与驯化,「美援」到最後成了「原美」,因为食材融入在地原本的生活脉络,如常就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