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季亭舟]
吃个饭、说说话,我就能感觉好一点,想要少放弃自己一点。 我不是生来凉薄、更不是底sE凄冷,只是想要有个人,暖暖我。 那个人甚至都不需要喜欢我,只要愿意跟我讲话。 想到这里,我又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 可悲归可悲,之後的日子里,我都很努力地找秦至夏吃饭。 秦至夏有时候答应、有时候拒绝,就跟那家拿波里披萨店的听力一样。 有趣的是,秦至夏从来没问过为什麽频繁约她,也从来不提感情。 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们也默契地不聊工作和那些狗P倒灶的事情。 可能是顺应着我之前的要求吧,吃饭的时候秦至夏常会跟我说她念书时的事。 都是跟念书无关的事,而是生活里小小的事情,像是瘫坐在火车月台的鸽子和睡在草地上的鹅。 我喜欢秦至夏看出去的世界,即使不顺有时、疼痛有时,仍然明亮飞扬。 她说她在北义小镇撞鬼、在南法吃甜点、在威尔纽斯的滑雪场里被路人大叔教怎麽滑雪。 当然还有旅程中遇到的人,像是人生信仰是米饭和舞蹈的古巴大叔、会在上菜前先跳舞的巴塞隆纳姊姊、以及在爬冰川时开始演讲苔藓种类的植物学家。 细琐的小事、各异其趣的人,在并不平坦的路上,秦至夏总能看见明媚的景sE。 她没有特别想展示什麽或C控什麽,却让我渐渐开始相信,光在前方。 前方是她,光绽放在她眼睛,那就是我的快乐。 不放肆、很节制,但已经足够让我知道,我不再能够理所当然地讨厌全世界。 「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欢秦至夏。」吴司年用他讲新自由主义的语气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