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渗出的鼻血,以含糊不清的嗓音说:“刚才打一块的时候趁机摸出来的。”

    “谢谢!”少年感激地说。阿考兹看着他那双透澈明亮的大眼睛,说:“快走吧,那帮人说不定还会返回来。”然后自己先迈开步子一瘸一拐地走开了,徒留少年瞠目结舌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该死…真疼啊。”阿考兹落魄地走在人烟稀少的下城区,感觉全身都在隐隐作痛。两个鼻孔同时出血,眉骨上有道裂口,嘴里的血沫好像永远也吐不干净,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骨头还没断吧。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气性去打抱不平,明明一直遵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兴许是想给自己找点存在感也说不定。

    “哈、哈哈…哈哈哈……”阿考兹忽然没来由地笑出声,大嘴咧开,牙缝里都是血,看上去甚是惊悚,旁边过往的行人不由得都躲远了些。

    渐渐地,阿考兹觉得自己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到了马路边上。正对面的建筑上挂着夸张的粉红色灯箱,衣着光鲜热辣的年轻男女纷纷进入灯箱下的门口,脸上都是亢奋的神采。

    而此时的阿考兹,本就破旧的外套上又添了无数个鞋印子,淌着鼻血孤独地坐在路边,以涣散的目光扫视着夜店门口的年轻人们,任由自己的意识模糊下去。

    “不能睡…还不能睡……但是、累啊…”他喃喃自语,终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向着一侧颓然倒下。

    在意识模糊的前几秒,他看到一双脚停在他面前。

    “这鞋跟…真高……”他以只有自己听得到的音量嘟囔道,终于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