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吧,那边估计也不能提前存起来,别再便宜哪个野爹了。” 嘴欠起来也是一个路子的,只师承了他三分真传的程安变了脸色。 程铭海岁数大了,比年轻时稳重得多,见好就收。 “听说你在找我,有什么事情——不过最好长话短说。”程铭海呷一口茶,就要起身了,“我还要去接我儿子放学。” 接儿子放学。 程安还在上幼儿园时,母亲上夜班委托他接自己放学。儿时的他蹲在幼儿园门口,眼见其他小朋友被父母领回家,从傍晚等到天色彻底黑得看不清路,一个人背着书包,过因偏僻而没设红绿灯,车流乱行的路口,在没有路灯的小巷里摸黑向家走。 一周或有一次他心情好,会随机过来接他,所以他不能提前回去,毕竟比起摔得满身泥,被母亲温和的责备,扑空的男人气愤的拳脚要疼的多。 “哦。”程安提起嘴角,带着多年在阴沟里混迹习得的痞气,一语双关地说:“让你儿子走夜路时小心点。” 程铭海盯着他,“你敢动我儿子一下试试,我豁出命来,跟你没完。” “开玩笑的。”程安又道:“输钱迁怒别人是你才会做的事,我一向冤有头,债有主。” 程铭海因为程安提到“赌”,像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呵声:“老子又不欠你的债,你上我这喊什么冤?” 程安因为所处地,强压下想跟人动手的怒气,“我这些年见了不少败类,还没你这样品种的——当个狼心狗肺的牲口这么心安理得么?” 程铭海手都举起来了,看到程安还显苍白的脸色与手上的绷带,良心发现一样又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