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暗涌
不甘却安心。 “我们原来也是朋友么。”不敢对视却要同床而眠的,相敬如宾却又拒之千里的,朋友。 “大家都把你当朋友。” “可我在问你。”我的眼眶发热,发痛,“颜城月,你是怎么想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仍旧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神情,得不到他的回应。 我原本还要说这么想是怎么想的,可是我已经失去了质问的力气了,我好像永远不可能从他的嘴里撬出来我想听到的答案。 “很迟了,睡吧。”颜城月关掉了房间的灯,开关擦动的声音仿佛一个闸门,我所有不合乎关系定义的越界感情都慢慢在黑暗里消失踪影。 颜城月就这么背对着我,躺在了我身边,我鼻尖又几乎能蹭到他的发梢,在令人安心却又绝望的薰衣草的香味里,我沉沉睡去。 在半梦半醒间,我能感受到颜城月似乎辗转反侧。他好像曾经翻过来看我,又若无其事的翻回去看墙上的装饰品,循环往复,到后面他似乎是完全丧失了困意,略带烦躁的起身,倚在窗边点了支烟。 于是最后一切的一切难以言说,都随着一支薄荷味的女士烟被燃烧殆尽。 我似乎能感受到颜城月的目光落在我的眉眼间,至少在那支烟燃尽前都未曾移开分毫,至少那时的空气里弥漫着浅淡薄荷的清凉。 那时我感到自己和他的距离很近,没有重重障壁,只有尼古丁分子扩散的足迹,和颜城月压抑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