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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拜下去,道一句“忘生告辞”,说完直起身就走,趔趄着迈了三两步,已到门前。谢云流没想到他这样坚决迅速,反应过来时已冲上去从身后抱住他,顾不得这动作多像莽夫,总之他不同意他走。李忘生两臂向外撑不开他的手,越挣扎越被他两手钢索一样地捆紧,最后破罐子破摔地被他锁在怀里,难堪地问他:“师兄既不愿意和我回去,也不放我自己回去,似这般僵持又是何苦?” 他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此前从没怨过他向师父报备,话说出口却像是秋后算账:“路都走不稳还想回纯阳,巴巴地回去做什么?又想跟师父告状?”顿一顿,往昔二人玩闹时的只言片语忽而无比清晰,铸成他背叛自己的铁证,果真罹祸后才有这刹那明悟,好叫他了然早知当初,何必今日,“怪不得,怪不得好几次咱俩下山玩得好好的,你却总提师父。这次你打算怎么邀功乞怜,说你被我……” “不要再说了!”李忘生打断他,声音沁出极大的苦痛,两手冷汗涔涔,徒劳地掰着谢云流横在他身前的手臂,“师兄怨我至此,合该早日说清。忘生自会回避,再不敢来讨厌。”他告诉师父,原是担心他安危,何况师父后来也不怎么因下山罚他,至于二人独处时也常提师父,他不敢说,以为苦修的人理应摒弃私情俗事,太快乐飞扬的情绪,他感到害怕。和师兄在一块,常常高兴快意得像违背了戒律,只能说起师父,其实他也感觉到,一提师父,周身都冷下来,谢云流笑意凝在嘴角,无奈地劝他:“别这么严肃嘛。”然后松开原本搂在他肩头的手。他贪恋那点热意却无从挽留,谢云流笑,他就也朝师兄一笑,他只是,不知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