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聆听结帐时条码扫描枪发出的bb声,我注视手上的会员卡出神。太过震惊和错愕而不自觉被侯阵宇顺水推舟,等觉得不妥时,人已经走进超市了。是我底线画得不够清楚吗?明明都已经摆明不想和他关系友好,侯阵宇却不当成一回事。 可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 不管是他想和每个人当朋友的态度,还是为了欠他人情显得犹豫不决的我。 牢牢握紧会员卡,我推着推车走结帐的队列中。排队这件事具有某种程度上的神圣不可侵犯X,大部分的人会像是被驯化的羔羊,就算满腹牢SaO,也会安分地等下去。 我想起排队的英文,「Queue」由拉丁文「Cauda」演变而来,意思是「尾巴」。 尾巴。 对人类来说没有用处,早退化成脊椎最後一节的尾肢。 不管是位在日常约定俗成的秩序也好,还是在以能力和财产划分出高下的社会也好,排在队伍最後的人偶尔也会感到自己毫无用处吗?而也许这种潜藏的不安会一生如影随形。 我是不是不被抉择的那一个?我是不是可以被轻易怠慢的那一个?到现在二十几年了,身为家里老么,身为成绩中庸的学生,身为除了绘画找不到第二项长处的社会人,身为一个Ai上了曾是自己老师的男人的nV人──我依旧没有得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