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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白袍袖口染着h渍的医生曾说,我的思绪会像是单向的甬道,漆黑又狭小,一切只进不出。可是那并不是我的错,只是我的脑袋暂时感冒了。说完以後他替我开药,但我服了没多久就把它们都冲进马桶,因为我没办法忍受昏沉沉地过日子了。 那是一种相当微妙的醒悟,真是一念之间,人就忽然能够去思考以後的日子该怎麽过,而不再以为自己仍活在梦里。 我想我对侯阵宇的感情也是这样。 他离开以後我仍是继续完成那幅画,没去找他。前几天我想以後耳根子能够稍微清静了,这时候画只完成三分之一;再几天我仍是听到他念着诗句,或是剧本台词,他早起的声音慵懒平板,好似对世界一切毫无兴趣。 当我的画快完成时,我发现群青sE没了。这个事实顿时唤回我的神智,我感到饥饿,发觉房间里满是颜料刺鼻的味道,也发现这里太过安静。 我紧掐着颜料管,淡淡凝视管口因挤压而冒出的群青sE小气泡,旋回盖子後洗个手,我把自己抛进床里闭上眼,手背抵在眼上时门铃响起,我想也没想,摒住呼x1便去开门,开门之前我仍是维持冷静的表情。 「305小姐怎麽没有回家?」卢星洋歪着头说。 我愣愣盯着她看,我没办法阻止急骤袭来的失落,垂下视线後我留意到nV孩手里提着一个拼花布袋。 「……有什麽事吗?」 「我刚从家里回来,去学校忙展览的事情後遇到了教授和他朋友。他给了